我的植物爱好
学习植物的动力
三十年前,大学期间,有一天,高中同学来燕园找我玩,我先请他搓了一顿,然后在校园里遛弯。在俄文楼前,有一片树林,我认为都是些松树,同学认为是柏树。他说:这应该是柏树,松树叶子是长针状。顿时,我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自己整天见到的树木,竟然不认识,还自以为是。这个小故事,是我下决心学认植物的动力之一。
慢慢喜欢植物
以后我们开了植物地理课,当我知道大豆和刺槐都属于豆科时,很是吃惊。它们一个是草本,一个是高大木本,怎么会是一个科呢?可是,它们的花是如此相似,又不得不承认其合理性。想想真是有趣啊!我一下子想起小时候在田野里见过的形形色色的野花野草,王八留,馒头留,灰灰菜,气死天,它们的学名叫什么?属于什么科?和哪些植物同属于一个科?我一下子产生了一种渴望,一种学认植物的渴望。
于是,我在燕园里到处寻找,先找在家乡也常见的,然后采了去问教植物地理的崔海亭老师。终于我知道了,王八留,那种开着鲜艳的紫红色花朵,下面是圆锥状的底座的野草,其实叫麦瓶草,石竹科。而那种果实带有多条筋脉的野菜,我们叫做馒头留的,才是真正的王八留,学名王不留行,也属于石竹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家乡把它们搞颠倒了。灰灰菜,和菠菜、甜菜同属于藜科。气死天,种在墙头上,不怕天旱,开的花象天边的云霞那么美,学名长药八宝,和长寿花一样,属于景天科。还有马唐,抓秧,田旋花,打碗花……。
校园的其它植物也很美很有趣。银杏、白皮松、国槐、圆柏和毛白杨是燕园最常见的木本。圆柏,就是我误以为是松的,属于柏科,其实松柏因为都是常绿植物,很多人常常混淆,古人也是经常松柏不分。白皮松和银杏是燕园的特色,有许多百年大树。不象许多大学校园那样以悬铃木(也就是法国梧桐)为主。水墨画般的白皮松,热烈的银杏,和细碎叶子的国槐一起,掩映在雕梁画栋之间,构成了燕园的古典美。
很快,校园植物我认的差不多了,就连很少见到的点地梅,很难分辨的一些菊科植物我也认识了。老师又带我们去西山中科院植物园实习。路上,国防大学院墙外,满满一大沟黄色的花。迎春花!我们兴奋地叫着。呵呵,崔老师笑着说,那可不是迎春花,那是连翘,和迎春同属于木犀科。闹的我们脸都红了。以后我和同学奚星华,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又多次去中科院植物园,以及对面的北京市植物园,记录里面的几乎所有植物。
大学毕业后,我来到曲园工作,又结识了植物分类专家侯教授。侯哥教我的第一个植物是鹅不食草,石竹科,在春风骀荡的息陬乡政府大门前的麦地里。以后,侯哥又手把手教了了很多分类知识,并认识了校园内的大部分植物。
某一天,我正翻看《剑桥绘图世界科学史》,里面有许多精美的插图。看了丢勒的名画《草地》,我简直惊呆了。平平常常的草地,画出来,竟然是那样的美。究竟是植物本身的美,还是丢勒的处理手法好?就象我曾经看过的乾隆时期著名画家郎世宁用西洋画法描绘中国内容一样,也是意想不到的美。看来西方的写实画法确有其独到之处。此后我又购买了几本欧洲植物绘图家们的植物图册。对于我来讲,翻翻这些图册,就如同饭后一支烟一样的感受。
识认植物,成了我的终生爱好
识认植物,成了我的终身爱好。识认植物,是一种美的享受。那也是一种知识,是让我获得自信的知识之一。因为植物,是大自然的奥秘之一,也是最美的奥秘之一。我为我的知识而自豪和骄傲,尽管那并非我的专业。我为植物痴迷,我为植物陶醉。我在想,什么时候我能去中国的大西南,那里是中国植物最丰富的地方,或者去亚马逊雨林、加里曼丹雨林、马达加斯加岛和南非,那是世界上植物最丰富的几个地区。当然,还有一个地方,就是全世界植物标本最多的地方,那是英国的丘园。我也希望,中国的哪个标本馆,能超越丘园,成为世界最大最全,为全人类做出贡献。
等我退休了,我想去中国最大的植物园,每天面对新的种类,每天认识几个新物种。并且,收集各种植物的奥妙,神奇的作用。最好,是侯哥能去,我追随侯哥。我们还要带几个小朋友,教他们,与这些未来的人才一起识认新植物,再象植物绘图专家那样,一个一个,绘出最美的植物图册!
本文摘自齐邦锋的《我的植物爱好》一文戳“阅读原文”我们一起进步排版
葛文璇
参考资料
曲阜师范大学校园植物网